春节回天台老家过年,第一次见到出生五个月的小外甥,红扑扑的小脸,乌溜溜的眼睛……放开二孩不久,妹妹就怀上了,生下小儿子时43岁,是整个医院年纪最大的产妇。
年前,妹妹搬进了新家。这是一栋三层别墅,她让我住三楼。这是她大儿子的卧房加书房,由于定制的书桌和书柜还没到,我一个人睡觉得有些空旷。静,真静,一觉睡到自然醒,满屋阳光。
脑子里跳出二十年前,妹妹和妹夫在宁波租住的又黑又潮的平房,一时怀疑眼前所见的真实。
妹妹认识妹夫前,他在山东做了四年木匠。敝乡山多地少,年轻男子几乎都外出做手艺谋生,或木匠,或油漆,或泥水,或穿棕绷。年轻女子也多外出打工赚钱。妹妹遇到未来的妹夫时,他不做木匠了,在天台县城开小店卖磁带、文具。虽然有些文艺范儿,但他父母早亡,“穷斯滥矣”(这句话论语里有,但敝乡的确这么描述一个人贫穷,发音完全一样,古风传袭),用我妈的话说,家里连个铜勺饭瓢都没有给他留下,更别说有房产储蓄了。
这一看就不是靠谱的姻缘。我家虽然称不上富,过过日子有余,何况妹妹高中毕业,还上过高职,而妹夫由于家庭变故,高中没有读完。没有人会相信他们之间会发生什么,包括我在内。
然而两人迅速对上眼了。父母没收聘礼(当然也收不到),也没置多少嫁妆,办什么仪式,两人不声不响把婚给结了。婚后,两人去了宁波,妹妹在商场做售货员,妹夫和别人合伙贩鱼,冬天收鱼冻到冷库,夏天卖出,亏多赚少。不过,他们认识了一些开直销店的朋友,先是帮他们看店,后来就回天台自己开店,从此生活渐渐改善,买了房子,再卖了房子换别墅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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